去年冬天丁真在網上大火,也帶紅瞭他的傢鄉理塘。今天是我們出發的第四天,從雅江到理塘。
很多人認為,理塘是倉央嘉措的故鄉。其實倉央嘉措從未到過理塘。為什麼提起理塘就會讓人想起倉央嘉措,因為這裡是倉央嘉措情人桑潔卓瑪的故鄉。倉央嘉措和桑潔卓瑪原本在山南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。藏傳佛教是嚴禁僧徒結婚成傢的,倉央嘉措因參加納木湖畔恰如寺落成典禮和桑潔卓瑪重逢後,卓瑪被佈達拉宮的鐵棍喇嘛活活打死。卓瑪的死從此成為倉央嘉措心中永遠的痛。在他臨死前寫下的最後一首詩中寫到:“潔白的仙鶴啊, 請把雙翅借給我. 不飛遙遠的地方, 隻到理塘就回。”
從此理塘就和倉央嘉措緊緊的聯系在瞭一起。
理塘在藏語裡意為“平坦如銅鏡的草壩子”,因為縣內有廣袤無垠的毛埡大草原而得名。城區平均海拔4000米左右,素有“世界高城”之稱。
從雅江出發很快就到瞭天路十八彎,汽車盤旋而上,一路上車輛如流,在藍天白雲下排成長龍蜿蜒曲折而行,剪刀彎、熊宗卡一個個的打卡地在綠色大地停留,到瞭尼瑪貢神山海拔4668米。大傢早已經適應瞭高海拔,沒有瞭高反,興奮的投入到美景之中。
昨天一路經過草原時陰雲密佈,少見藍天白雲,而今天處處蔚藍,處處白雲,眼中所見的都是高原風光,一路隨著海拔增高,草原的顏色也在不斷變化,深綠,嫩綠,以及各種的野花肆意開放。
對於本來就生活在高原上的我們,高反不是特別嚴重,從鋼筋水泥中逃脫而出的我們就自由地投入到草原之綠,藍天之藍中。此生必駕318,這樣的美景果然不虛之行。走過的路,看過的景,都會讓自己生命充盈。
四小時在草原上走瞭七十多公裡,路上不斷堵車,不斷排隊,不斷停下來拍照,感覺每一個轉角都會遇到美景,一路上舍不得放下手機,總希望將它們都記錄下來,而眼睛所看到的被綠色所融化。次生難得來一次,所以不讓自己離開這些風景,如果可以我更願意坐在草地上像那些犛牛一樣自由呼吸,自由啃食綠草。讓風兒吹過臉龐,陽光淡淡的灑在身上,和花兒一起吐露芬芳。
所有的禁錮,所有的羈絆都被淡淡地拋在風中,所有的生活繁瑣都拋之腦後,隻活在當下,活在自己的美好中,去西藏,感覺路途遙遠,如同夢想雖遙遠,但不停地行走,不停的向前,總會到達。即使有艱難有高反,有高原的冷峻,依然內心不變。
天空之城的理塘,雲彩似乎就在手邊。走在理塘的街道上,到處可以看到虔誠的信徒邊走邊轉動著手中的瑪尼輪祈禱。瑪尼輪是佛教徒祈禱時用的法器。它形狀如小桶,中間有可以轉動的軸,一邊轉一邊祈禱,口中念著六字真言,以表對佛的贊頌。瑪尼輪都是按順時針轉動,每轉動一遍,念一遍經咒。藏族是一個全民信教的民族,瑪尼輪就在生死輪回中、在喃喃的六字真言中、在那些虔誠的信徒沾滿酥油的手的撥動下,一圈圈的轉動著,它承載著人們對未來幸福生活乃至來生的祈盼!
從理塘出來要經過石頭公園,原來的草甸子被大大小小的石頭所取代。這些堅硬的石頭散佈在草地之上,孤獨寂寞,仰望天空,石頭執著而沉默,以不變的狀態迎接風雨。
遠處的石頭山棱角分明的直指藍天。高原的大山很少有連綿起伏的,都是自己拔地而起,不依不靠。在藍天白雲下露出褐色的肌膚。
在石頭的縫隙裡有幾枝灌木和它們擠在一起,綠色掩蓋不瞭石頭的孤獨。還有些花兒圍繞在它的身旁,花兒開得燦爛,它隻是默默守護,不與誰爭芬芳,也不和誰比顏色,它以它的執著和堅硬散落在天地間。
石頭厚重、堅固,爐灶、房子、墻壁、城堡……一切都可以用石頭搭起來,石頭已不再是石頭。
找瞭塊石頭坐著,望著這石頭荒野,其間浸著水,形成瞭沼澤,沼澤上開著小花,是羊羔花。這是夏告訴我的名字,這些花兒隨著這些石頭美麗非凡地站在荒野之上。
就如同倉央嘉措的那首詩中寫的一樣。“在路上遇到一位女子,一陣芳香隨風而逝,就像拾到瞭一塊綠松石,唉!又丟失瞭。” 所有的美好都如同這些流動的風景,從我們身旁匆匆而過,誰也留不住!
石頭群中間藏著一條河,朝著高原下面流去,帶著石頭滾下去幾十公裡。公路跟著河走。站高遠眺山谷草地上河流彎彎曲曲的在陽光下閃耀著。在一個轉彎處,煤炭般的石塊堆積在天空中,就像一座剛剛爆破的礦山,亮出各式各樣的形狀。
滿山神奇的石頭立於理塘至稻城的路上。山勢和緩,放眼望去,高遠的天空下密佈著無盡的大大小小、奇形怪異、觸目驚心的石頭。烈日下荒涼悠遠,夕陽裡慘烈雄壯,夜幕中森然逼人,使人恍然覺得置身於宇宙洪荒!一路走來,如同行走在石海之中。
千百年來風景未變,我們隻是在來的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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