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自《汽車自駕遊》雜志2021年8月刊
撰文、攝影_若鄰

一趟東北之行回來後，我逢人便感慨——聽說瞭一輩子的北大荒，這次終於親眼見到瞭，其實是真正的“北大倉”！經過半個多世紀的開墾，那兒已成為我國重要的糧食基地，是全球三大黑土區之一，占全球黑土區總面積的五分之一。我們環繞黑龍江三江平原的這程自駕遊，逐水而行，直至中國東極！

雖然此程主要的目的是去撫遠看一場中國最早的日出，但是又想能夠充分享受大約一周時間的假期，所以為自己規劃瞭環繞三江平原的線路。黑龍江、烏蘇裡江、松花江，這三條大江浩浩蕩蕩匯集於黑龍江省的最東部，沖積出瞭一塊平整且肥沃的土地，也就有瞭從地理概念上常提起的三江平原。

“棒打狍子瓢舀魚，野雞飛到飯鍋裡”這句東北俚語曾經在小學語文課本中出現過，顯然是對東北生態環境生動且略顯誇張的描述。如今，這些野生動物不僅不能隨便去打，而且在過度開墾的“北大荒”也開始搞退耕還林，以至於我們在穿越茫茫的農場時，幾十公裡中很難遇到其他人和車，竟然感到一絲旅途的“孤獨”。

流連精致的綏芬河

這是我第二次來綏芬河，比起上回冰天雪地的印象，感覺還是要在夏季來東北逛才能放得開。為瞭給此後幾天的行程準備路餐，我們誤打誤撞地進瞭一傢面包房——俄羅斯百年老味列巴坊，起初隻是稀罕各式各樣的面包，以它們的顏值為選擇標準買瞭一大堆，後來才明白，其實這傢小店的老建築本身的歷史並不亞於老字號的面包，它位於大直路43 號梨樹街東北側，建於1910 年。

國門，對自駕遊的人們來說就像一種情結，比起其他出境旅遊的方式來，自己開車到達真正的國門更加具有儀式感。所以從綏芬河起，這一路我們盡可能地沿著邊境公路行駛，也見到瞭形形色色的國門與界碑。綏芬河口岸是國傢一類口岸，擔負中俄貿易進出口中轉分撥和客運任務。怪不得在新冠疫情相當嚴重的那段時間，綏芬河需要頂住巨大的防控壓力。

第二天我們到達興凱湖時風雨交加，雖然讓我們感受到瞭夏季的清爽，但也體會到瞭濁浪滔天的震撼。在1860年以前興凱湖還是中國的內湖，但在簽訂《北京條約》後，它變成瞭中俄的界湖，而且中國僅占有三分之一，這類擰在心底的疙瘩其實我一路都未能解開。

TIPS：俄羅斯百年老味列巴坊
因為1898年修建中東鐵路，當時大批的俄國人湧進綏芬河，為滿足傳統飲食習慣，設立瞭面包等食品作坊。這傢百年面包房由俄羅斯技師露西斯的中國弟子創營，繼承瞭中東鐵路第一座列巴作坊的風味，凝結俄羅斯發酵食品古老的精湛技藝，蘊含歐亞“第一面包”精華，美味與文化相得益彰。

沖過烏蘇，直奔東極

由於《烏蘇裡船歌》的曲調過於深入人心瞭，所以當我們計劃將用至少一整天的時間沿江而行時，嘴邊總能哼唱出那熟悉的旋律。雖然在烏蘇裡江岸邊設置瞭珍寶島旅遊風景區，但還是由於各種原因，我們最終沒能真正地登上島，隻好讓這處浴血奮戰而得來的“中國寶島”繼續在印象中神秘下去。好在，這種遺憾在隨後的黑瞎子島上得到瞭彌補。

日暮時分我們摸進撫遠，與撫遠一江之隔的便是俄羅斯的哈巴羅夫斯克（簡稱哈巴），為俄羅斯遠東聯邦管區的行政中心。清晨就沖到江邊，俄羅斯的巡邏艇一艘接一艘駛過，打起的浪被黑龍江中心的沙洲阻攔。

次日凌晨2 點多集合，3 點多看日出，在車裡小瞇一覺後，8 點多遊覽黑瞎子島、參觀東極塔、中俄界碑，最後進入熊園，中午再回酒店補覺……，這一系列操作下來，感覺就像是經歷瞭一場“夜遊”。看日出的地方是東極廣場，高大的地標“東”字讓我們意識到腳下已是中國最東端的陸地。這是夏天，日出得就更加早（凌晨3 點左右），一些自由行的人則頭一天打車到東極廣場上紮營。

黑瞎子島濕地公園離東極廣場很近，飛掠烏蘇大橋即到，島上除瞭旅遊和駐軍，幾乎沒有其他任何開發，從野熊的數量上看，它們可以繼續做這裡的主人。

整個景區分散著幾處看點，不可錯過的有原俄羅斯北代哨所（即位於濕地公園停車場旁邊）、中俄界碑、東極塔等，最後去遊覽熊園的原因是，它們“上班”比較晚，而且也需要單獨購買門票（120 元/ 人）。如果不是自駕遊的話，可以乘坐景區提供的觀光車（50 元/ 人）。

江河交匯，公路的起點

從撫遠打算繼續沿江而行，於是經朋友推薦，拐去瞭緊鄰江邊的街津口赫哲民族文化村，這又讓我們不由自主地再次哼唱起：“赫哲人撒開千張網，船兒滿江魚滿倉。”顯然，赫哲族的生活與漁業和捕撈業息息相關，甚至連他們曾經窮的衣服都是由魚皮制作的。得多大的魚剝下的皮才夠做衣服呢？對這個問題感興趣的小夥伴，一定要去參觀撫遠的漁博館，那裡不僅有實物標本，還能為大傢科普大馬哈魚悲壯的生存方式。